“陛下，就算你如今不再修炼，但妖族的不安分也是有所了解吧。”

“妖族与朕何干，”虞景冷笑，“朕并不在乎人间生死。”

“那我要是以天耀皇室的身份和你商量这件事呢？”

虞景放在桌上的手紧了又紧，勉强扬起一丝笑对着祁长羽道：“说说。”

“南昭。”

只两个字就将秦曦月和虞景都吸引了过去，不过前者是有些开心，而后者则是眼中暗色涌动。

“不过陛下不用担心，”祁长羽继续道：“我的信息来源和天耀皇室并不共通，所以他们是不知道陛下的计划的。不过我可以切断一大部分天耀和南昭的买卖往来，同时陛下如果需要，天耀还会提供一些兵力。这些条件换一个梦师，陛下应该是不亏的吧。”

这条件何止不亏，简直就是赚了。

五大国中就数天耀最为强盛，其他四大国联合起来都未必敢攻打天耀，不过天耀爱好和平不喜战争，所以多年来都是看着其他国家打来打去，连帮忙都没帮过一次。

天耀若是主动停止和南昭的买卖往来，就是在向天下说明我看南昭不爽。

其他国家看到这谁敢去触天耀的霉头，到时候北虞和南昭打起来，别说兵了，估计一粒粮都借不到。

现在南昭国力本就不如北虞，真的借不到兵，那是必输，到时候祁长羽提出的第二个条件都不用兑现，北虞就能把南昭打得哭爹喊娘。

秦曦月才心里暗道：要是南昭有自知之明，她爹连战场都不用去更好。

看着虞景冷硬的脸，秦曦月还以为他不会答应，可谁知下一刻他就笑了起来，靠在椅背上欣喜道：“好，明天一早她会在城门等你们。”

秦曦月这才意识到，这位皇后对虞景来说不算什么，他要的只是北虞未来的稳固而已，可一个梦师，当初为什么成为皇后？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秦曦月一边想一边走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前面的祁长羽停下了脚步，结结实实撞到了他的后背。

“祁师兄怎么了？”

秦曦月探头看过去，然后开心道：“国师大人！正好，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玉书接过秦曦月递过来的东西，只扫了一眼，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他也没有客气，直接道了谢：“多谢郡主亲手做的点心，臣带回去后会好好品尝的。”

秦曦月只觉得额角的汗要冒出来了，玉书脸上带着笑和他说话，可眼睛却不带善意地看向祁长羽，而身后的祁长羽她都不用看，要杀人的心思已经实质化让她感觉到了。

这两人又是怎么认识的，比对苏植的意见还大。

秦曦月干笑两声，刚想说些什么，玉书就冲着祁长羽颔首道：“臣北虞国师玉书。”

“玉凛山修士祁长羽。”

祁长羽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拉着秦曦月就走，秦曦月只能回头冲着玉书急匆匆道：“国师大人拜拜。”

两人是走着来的，必然也是走着回去，不过秦曦月并不打算回将军府，和祁长羽在映天湖边慢悠悠走着。

“你和国师认识？”

秦曦月开口问道，眼睛却一只看着托几艘画舫的湖面上。

“从平河县来盛京的那天晚上认识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秦曦月把视线转移到祁长羽身上，“我能突破也是他帮的忙，他帮了我两次，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大敌意。”

“你觉得他是好人？”

“不觉得。”秦曦月停了一会才继续道：“又不是只有你能拿到小道消息，玉书和虞景勾搭到一起是虞景还没当上皇帝之前的事情了，之前的中御和不久后的南昭，玉书没少在后面出力。”

说完，秦曦月笑了一下：“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应该都知道，那和你说些你不知道的吧。”

“我磨了很久，才从爹爹那打听出了些东西，当初攻打中御并非因为国仇，但其他的爹爹似乎在忌讳什么并没有多说，不过我从端王虞知行那条线找到一条线，北虞二公主，厄女虞知晚，下嫁中御后没多久就死了，而虞景在她死后不就就不再修行，留着端王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虞知晚是他亲姐姐吧。”

“祁师兄，皇家中人真的有情吗？”

不等祁长羽回答，秦曦月继续说着：“玉书住的唤月楼里，有很多人魂。”

秦曦月又看向湖面上零星的画舫，昨天在唤月楼她看见了，八层的那间紧紧关着的房间里有一个个人影，他们没有踩着地面，而是悬在半空。

“祁师兄还记得中御灭国之后我们去查看时没见到一点魂魄残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