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秦曦月睡的并不好，做了一晚上分噩梦，醒来时候头痛欲裂。

柳丽莲早就将早饭做好了，全是亲手做的，比往常丰盛了不少。

“娘亲，这些交给厨娘就好。”秦曦月抱了一下坐在身边的柳丽莲，语气里有些许埋怨，“你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好，”柳丽莲笑呵呵地拍了拍秦曦月的后背，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这不是你要走了吗，娘亲想给你做些好吃的。”

秦朗元默默喝了一口粥，言语间的醋意都冲到秦曦月的鼻尖了：“这几天的饭菜都是你娘亲手做的，我可没这待遇。”

柳丽莲放在桌下的脚踹了一下秦朗元：“你还和小月儿争啊，老脸倒是厚实。”

歪了歪嘴，秦朗元手探到桌下揉了揉自己被踹疼的腿。

哼，有了女儿忘了夫君的女人，还能怎么办，宠着呗。

一家三口

祁长羽和谷寻茗已经在城外等着了。

两人待在树下，祁长羽冷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欠了他的八百两银子，而谷寻茗则是席地而坐，没有一点皇后的样子。

城外来来往往都是赶路人并不会留意这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两人，不过秦曦月看到了，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谷寻茗依旧穿着件朴素的衣服，这次头上连个装饰都没有了，搅动的手指显示了她现在的不安。

虽说这位皇后久居深宫，不常示人，但大一些的晚宴上还是能见着的。

柳丽莲看到谷寻茗的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意识到这真的是皇后时用劲掐了一把秦朗元的胳膊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皇后娘娘……”

秦朗元和柳丽莲刚要行礼就被急忙站起来的谷寻茗拦住了：“将军，将军夫人，我已经不是皇后了，估计等你们回去废后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说这话时谷寻茗没有一点难过，反而是看到一旁站着的秦曦月有些害怕。

秦曦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但也没说些什么，毕竟有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但她还是很想知道那天谷寻茗在她的梦里看到了什么居然如此害怕她。

与秦朗元和柳丽莲告别后，一行三人就踏上了回玉凛山的路。

不过谷寻茗除了寿命长些，能织梦食梦，有那么一点点微小的妖力，其他地方与常人无异，半天不吃饭就会饿，走路走多了会累，所以一路上他们走走停停，趁着祁长羽去找食物的时候，秦曦月终于有了和谷寻茗单独说话的机会。

“皇后娘娘……”

“叫我谷寻茗就好。”

“……谷寻茗，那天在凤仪宫你在我的梦里看到了什么。”

谷寻茗没敢和她对视，小声道：“什么都没看到。”

我信你个鬼。

秦曦月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继续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问问，如实说就好。”

谷寻茗看了她一眼，低头沉思良久才道：“你的梦里，我看到了另一个你。”

听完谷寻茗的话，秦曦月怔愣了一时半刻，将自己可能存在“精神分裂”的信息消化完之后才道：“这件事不需要第三个人知道，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在梦里杀了人，场面太过血腥你被吓到了，否则，我可不管你是谁，毕竟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秦曦月眼中暗色涌动，像是漆黑的漩涡要将人拖下地狱一般，谷寻茗看着她心头一紧，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怎么了？”

祁长羽提着一只野鸡回来，秦曦月背对着它，他看不清秦曦月的表情，但谷寻茗脸上的惧怕倒是一点都没藏住。

秦曦月转身，眼底的暗沉早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看见野鸡的惊喜：“祁师兄，吃烤鸡吗？”

“嗯。”祁长羽神色如常，将已经没了半条命的野鸡递给秦曦月，然后指向另一边，“那里有条小溪，你把它处理一下，等会我来烤。”

“好！”

秦曦月接过野鸡转身就往祁长羽指的地方走，与谷寻茗擦肩时还不忘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确定秦曦月听不到这边的声音之后，祁长羽靠在树干上，语气淡淡道：“她是怎么知道你是梦师的？”

“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只是谷寻茗没想到被问话这件事来的那么早。

潜意识告诉她，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她纠结了一会才道：“是北虞皇帝，她让我食了郡主的梦，再让我替他织梦。”

“那你在她的梦里看到了什么？那么害怕她。”

谷寻茗丝毫没有犹豫按着秦曦月给的说法道：“郡主她在梦里杀人，那场面我未曾见过，被吓到了。”

祁长羽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梦师一脉的血大有用处，被各族追赶屠杀，什么场面没见过，被一个梦给吓倒。

祁长羽看向小溪的方向，既然秦曦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