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其禄(1 / 3)

裴敬启是混蛋,阮善在他身上栽了大跟头。

他的行为不可控,阮善甚至于无法应对,拿命威胁他属于下下之策,还要担心裴敬启能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阮善情绪消沉,连日来她还曾有过些许雀跃,现在回忆起,只觉被人兜头泼了一瓢凉水,炎炎六月,她心如坠冰窖。

太后不会允许她有想要搅弄裴敬启的心思,为了她的大意,她几乎是自罚般陪在太后身边,做好此事会真的捅到太后面前的准备。

太后早上起来也确实没什么精神,知道阮善天还不亮就候在寝殿外,可有可无地哼了声。

阮善小心翼翼服侍在侧,早上并无异常,倒是早饭后,宫外宁国公府递了帖子进来。

宁国公府,那是太后的母家。

太后见了帖子,又立刻传召宁国公世子阮其禄进宫。

阮其禄就是那位在永昌接替下李骁位置,剿匪立了头功的太后亲侄。

他很快就进宫,神色间像是有事,阮善瞧着太后的脸色避退开,只知道事情仿佛是与这位刚得封通州卫副指挥使的侄子的婚事有关,

阮善不敢借机做别的,低眉顺目地候在殿外,里边谈了半个时辰,阮其禄出来时神色明显松快,意气昂扬地离开。

阮善这才知道,竟是阮其禄的婚事要提前了。

在太后的筹谋下,去年阮其禄和忠义侯家的女儿定下婚事,原本是九月底的日子,现在竟提前了三个多月。

因着前两天太后忙于南淮王祭事,所以刚定下要提前举行婚礼的时候并未第一时间来通知太后,待南淮王事毕,阮其禄才递了帖子进宫请罪。

婚期很赶,就在五日之后。

据说是因为有高僧指点,本月完婚才属大吉,否则于阮其禄大不利。

太后微皱着眉头想了想,也只能同意,所幸只是提前了三个月左右,一应事物早已经准备妥当,对宁国公府和忠义侯府来说都不会太过匆忙。

太后惊讶过后便是喜意。

阮其禄是她最为看重的母家侄子,他非嫡非长,得了太后青眼才坐上世子之位,太后看着他长大,把重振国府荣国的希望全压在他身上。

忠义侯府三朝勋贵,门第极高,他家的女儿阙氏贤名远播,太后极满意她的身世品性,早早为侄子定下。

现在虽然婚期提前,但于这桩完美婚事上也不算瑕疵,太后心里高兴,精神转好,瞧着比裴敬启陪在身边时还要高兴,毕竟裴敬启的陪伴是虚,阮其禄的婚事却是实打实的好处。

阮善情绪跌宕,她心里尚有一重疑虑,太后身边的宫人老嬷嬷叠声道喜,她却不知这桩婚事提前到底是好是坏,会不会再出现差错。

只因为高僧所言便如此吗,仿佛又太过随意。

只是太后着实高兴,阮善在旁观察了一会儿太后的情态,心里有所领悟,太后实际也是容易高兴的。

毕竟年纪大了,沉浸在悲痛阴郁里也很消耗精力,太后吃不消也熬不住,所以用她在意的事情来哄她其实是很容易的。

只不过像这样的事情可遇不可求,阮善也只能庆幸阮其禄这变故来得巧妙,太后心思移在他那里,一时半刻不会盯着她不放。

婚事既然提前在五日后,和宁宫也该紧凑地准备起来,太后令人拿了单子来,要开库房再行赏赐,为国公府做脸面。

又吩咐人为那位高僧造势,降旨嘉许,封为慧智法师,以防汴安因为这场婚事的提前而生出不好的流言来。

阮善领了差事到库房核点礼单,将新赐下的东西归置妥当,大婚那日直接由皇城禁卫送至宁国公府。

正要过去,裴敬启又来了。

他来向太后赔罪,正碰上太后心情好,卖乖耍宝一通便翻过去昨天失约那篇,只是他再邀太后游湖,太后现在却顾不得理会他了。

阮善听了一耳朵太后拒他,裴敬启痴缠几句,太后笑着骂他。

裴敬启倒未曾提及有关她的事,阮善略定了几分,避开他到藏珍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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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进了佛堂,这次是为了喜事。

阮善将新的赏赐单子呈给太后过目,太后又添了几件东西,让她封存放好。

又令尚衣局准备喜服喜被,虽大婚时间提前了,但这些都是早就赶制出来的,太后从订婚之初就催促过。

“去让人接了阙氏进宫来,我要再见见她,让她在这住两晚。”太后吩咐。

阮善应下,思索着该把阙家姑娘迎在哪里。

“让她住春居阁。”

那是前朝备受宠爱的小公主的宫殿。

阮善点头。

太后目光移在她身上,眉头微拧,打量她几下。

“你这气色怎么这样差,一点喜气都没有。”

阮善低下头。

“阙氏来了,宫里都该喜一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