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岁卡卡身穿18岁Yolanda时期if(1)(2 / 2)

爱重你,你所求的,不需你亲自去取,你也能够得到。

但正如卡西说的,卡卡没有见过十八岁的尤兰达,不知道她为了想求的,曾竭尽全力剖骨放血地去和命运神明做交易。

然而这样毁损自身的方法,被天命青睐如尤兰达,也能且只能使用一次。她求过一次,就不能再奢求更多。

她固然贪婪、偏执、渴望,不像模板里经历磨难而后成神的圣女;她固然得天独厚绝无仅有,但命运如此,即便她绞尽脑汁,也再无法亲手得到更多了。

所以她才苛求卡卡为她带来。

然而上帝爱祂的圣子,也爱祂剖骨放血不爱护自己的女儿。故而在圣子闭眼祈祷的那一瞬间,神明摆弄时间的洪流,要他亲眼见证十八岁的尤兰达,要他体会曾万众瞩目风头无两的尤兰达所受的爱与恨——

祂要依然行走于朝圣路上的另一个孩子体会、品尝——成圣前苦难如汹涌波涛,几乎漫过她身。

“所以你是三十二岁的卡卡?可是卡卡是谁?”

卡卡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尤兰达。

他第一次真正见到年仅十八岁、身穿皇马白色球衣、能够在绿茵场上肆意奔跑的尤兰达。

她望着自己,眼神和二十五岁在演讲台上的尤兰达如出一辙的平静。

十八岁的尤兰达,纯粹的马德里主义者,对马德里以外的任何事情全无关心——

直到卡卡解释到自己在未来也会加入皇家马德里,成为白衣军团的一员,兴致缺缺像是下一秒就要睡着的尤兰达才慢慢抬起眼皮,像是反应了几秒,然后突然眼睛一亮:“真的吗?”

雀跃又清亮的调调,像极了刚刚宴会上的尤兰达。

她定定地看着因为被突然打断而卡了壳显得有点呆愣的卡卡,眼底写满了要为皇家马德里攻城拔寨的野望:“所以你们来到这里,是来为马德里带来冠军的是吗?你们是不是给马德里带来了很多冠军?”

卡卡不想编些好看的谎话来让尤兰达开心,哪怕是这个十八岁、不认识自己的尤兰达。

他摇摇头:“事实上,我们起初的成绩并不算好。”

哈,第一年的四大皆空,只是一个终于被打破的十六郎魔咒,根本不是一句“不算好”能够遮掩的。

尤兰达眼底闪动的光芒又慢慢暗淡下来,就像过分潮湿的天气将蜡烛的火苗熄灭一样,她垂下眼睫:“不能带来冠军的话,我们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皇家马德里是在我们之前就存在了一百年、在我们死后还是会存在不止一百年的俱乐部,她生而伟大,而我们能做的只有为她头顶的王冠镶嵌上耀眼夺目的宝石。”

“这是我们存在此处的唯一意义。”

卡卡瞠目结舌,他没想过十八岁的尤兰达是这样一个平静地疯狂着的马德里主义者,他看了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可是妮妮,我们不可能总是赢。即便我们拼尽全力,也总有会输的时候,那么那个时候,你难道就是没有意义、没有价值的了吗?”

“当然,我知道这个。”尤兰达笑起来,

“皇家马德里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俱乐部,我们的粉丝,美凌格,也是世界上最严苛的粉丝群体。

“马德里不宽容眼泪,不宽容失败,当然……也不会宽容我。

“我早知道。”

她这样说了,甚至还有余力冲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

她说,我早知道,我会在输掉的时候从他们的神明变成马德里的罪人,就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死;

她说,我接受这一切,因为我无法为马德里带来胜利的时候,不需要美凌格们多说什么,我活着也像是死了;

她平静地、平淡地、甚至显得有些冷酷地给这个问题下了最后的判语——但就像耶稣受难后死而复生一样,只要我下一次为马德里带来胜利,只要我能为她摘下星星。

尤兰达笑着:那么那些苦难,那些死亡,都不重要。

但卡卡却觉得汹涌的悲伤滚滚袭来,让他连那一丝微笑也维持不住。他当然也爱米兰,在红黑军团财政出现问题的时候,他愿意降薪留队,也愿意用自己的转会费填上缺口。

他当然也无比深爱着圣西罗,但他也清楚,命运的洪流自有流向,他竭尽全力,应该得到的自然会得到,不属于他的他也不能奢望更多。

可是尤兰达偏执地渴求着胜利,无论是否应该属于她的。她就是要所有冠军都归于马德里。

这当然很好,对于马德里而言。可是这同样也太可怕了,这份偏执、这份渴望,不该由十八岁的尤兰达一个人承担。

她不该这样,无数次痛苦地死去,又无数次煎熬地复生。如此往复,周而复始,仿佛永不止歇的西西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