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将情绪掩饰得很好。

没想到她竟这样敏感。

容与很快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鱼儿对我们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对吗？”

桑榆点头。

仿佛有盆冷水自容与身后兜头泼下，他竟错得这样离谱。

桑榆有桑族的言灵天赋，觉醒的血脉之力越多越强，她越可以轻易察觉到身边的危险和他人的恶意。

同理，她对于身边人的情感也能判断得极为轻易。

前者建立于他们察觉到桑榆激发血脉之力之时；后者，是他们想得太理所当然，没想到平日里如果没有激发血脉之力，她竟也可以这么敏锐。

而他们竟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抱歉，小鱼儿，是哥哥做错了。”

被挫败和歉疚的情绪裹挟着，容与声音染上几分艰涩，“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在伤害你。对不起，小鱼儿，让你难过了。”

桑榆用力摇头，“哥哥没有做错。”她唇角抿着，脸色极为认真，“哥哥没有错。”她再次强调。

怎会没错。

容与慢慢抚着她的脊背，温声开解，“小鱼儿在学府里不爱说话，是受到我们的影响对不对？”

桑榆下意识点头。

“是我们不好，把你当成小孩子对待，让你伤心了。”

一针见血。

桑榆没再说话，泛红的眼圈眨了几下，眸中有水光凝聚。

“是哥哥做错了，对不对？”

“对，”桑榆声音有些哽咽，眼一眨，有泪快速落下，滴在容与手中。

容与只觉那滴泪不是落在他手里，而是砸进他心里，让他心里揪疼。

“哥哥道歉了，会改的，小鱼儿能原谅哥哥么？”

他艰难开口，声音很轻，眼里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