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贰拾玖(1 / 4)

兔子揣着两只爪子,吃着温寒带来的菜叶子。

温寒跪在床边,看着它吃东西。

他是真喜欢这只兔子,在旁边看着它吃东西都颇为开心。

钟隐月用完饭后,温寒便收拾了碗盘离开了,但留下了给兔子喝水用的一小碟子水。

大约是真闹腾得累了,又或者是养伤时本就容易渴,兔子一下午喝了好几碟子水,钟隐月来来回回为它又盛了好几次。

到了晚上,外头便冷风四起,愈发冷了。

钟隐月往暖炉里又添了一把火。

他拉了个矮凳过来,往兔子旁边一坐,裹着毛裘开始烤火。

“真冷。”

钟隐月嘟嘟囔囔了一句,偏头瞅了眼兔子。

给兔子用的灵药向来能疗愈得快,它这伤用个两三天便能好。这会儿虽然才过了一下午,但兔子的样子已经有些好转了,至少比下午刚闹腾完时多了些精神。

兔子同样面对着暖炉,闭着眼睛安静烤火。

似乎是感受到了钟隐月的目光,它动了动两只垂着的长耳。

钟隐月乐了声,伸手轻轻摸了下它的耳朵。

兔子很不乐意,一下子把耳朵立了起来,躲避他的触摸。

“好好好,我不摸了。”

它不喜欢,钟隐月便收了手。

钟隐月别开脸,看向暖炉里跳动的火光。

他再次想起下午那看了五六遍的影像。

虽然东西已经被他摔碎了,但他记得很清楚,也确定自己一定没看错。

那就是沈怅雪。

可沈怅雪为什么会对白忍冬下手?

钟隐月的确是告诉了他,他会为了白忍冬而身亡,且白忍冬又会觉得理所应当,沈怅雪心中不平也可以理解……可他之前知道这事那时,还特意跑来玉鸾宫拜托钟隐月悉心教导他,怎么会自己一转身就来动手?

这说不通啊。

前后逻辑矛盾啊。

再说沈怅雪怎么会做杀同门的事。

那可是沈怅雪,温润儒雅舍己为人温柔勇敢又小心翼翼的沈怅雪,为了同门袍泽就算受了伤也装无事的沈怅雪。

他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绝不可能!

想着想着,钟隐月突然感觉到一阵视线。

他偏过头,床上的兔子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两只眼睛,正看着他。

钟隐月丝毫没注意到兔子复杂又忐忑的眼神:“做什么?”

兔子还是看着他。

钟隐月突然想起来,这兔子很抗拒他看到那段影像,甚至叼着法器满屋子乱窜,伤口裂开都拦不住它。

仔细想想,这很没道理。就算它是有道缘的灵兔,可先前钟隐月也拿到系统给的翠玉镜了,凑近它的时候就在腰上挂着。

且除了翠玉镜,钟隐月腰上也挂了一两个其他的法器。从钟隐月触碰到承载影像的玉镜

时感受到的灵力来看,他腰上随便一个法器都比那玉镜的灵力高上数倍。

若是灵兔,为何不叼灵力更充沛的法宝?

说起来,这天决山上的动物都很通灵性,毕竟这可是仙山之地。

虽说这些动物不修道,但大多数都能听懂人在说什么。

就算看不见系统,也听不见系统的声音,但单是从钟隐月当时向系统确认而说出口的话来听,也能知道钟隐月要拿到手的东西是什么。

这兔子知道是沈怅雪要杀白忍冬?

不对,这是乾曜山的兔子,还是那条偏僻路上的兔子,怎么可能知道玉鸾山这些事。

那它为什么非夺那玉镜?

钟隐月忽然发觉这兔子有些蹊跷。

他盯着兔子。

兔子对上他的目光,别开脸,眼底深处却升起一丝慌乱。

正盯着它看的钟隐月这次没错过这一丝慌乱。

钟隐月抬起手,饶有兴致地搓了搓下巴:“你一只受着伤的病兔子,下午那会儿为什么那么拼命地要夺玉镜?”

兔子闭上眼,把脸别开得更远,只留给钟隐月一个浑圆的后脑勺。

钟隐月乐了:“还挺爱生气。算了,你不过也就是个兔子,能有什么心思,多半就是想玩玩呗。我也不是质问你,我不怪你,你最后不还是没抢过我?”

钟隐月移开目光,望着暖炉里的火,托起腮来,“不过你可真奇怪,我从没见过受了伤还能跑这么快的兔子……你是很怕我看到什么不成?”

兔子肉眼可见地突然一僵,脸上浮上一层心虚来。

“你后背上的伤,还不是刚刚才造成的,瞧着像之前就有的。”钟隐月眯起眼来,“你不会是沈怅雪吧?”

兔子两只耳朵猛地一哆嗦,本能地想警惕地竖立起来。

可立起到一半,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