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2 / 3)

感觉。

雨下得更大了,将他浑身都浇透了。雨水把发丝凝成缕缕,顺着发尾往下滴答着水滴,那发后的一双眼睛在雨夜中更加晦暗起来。

白忍冬平躺在地上,青紫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

他咳嗽了几声,瞧着很快就要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了。

沈怅雪耳朵动了动,忽然听到又有人到了这山头上来。

声音离得还远,但他们在交谈。

沈怅雪听到了其中一人踩碎了脚下烧成脆炭的焦木,还有广寒长老的声音。

广寒山离这座山头最近。

他在和白榆长老说话,两人说着乾曜长老也在往这边赶。

沈怅雪看了眼白忍冬脖子上自己留下的手印,心觉不太妙。

他给白忍冬捏了个沉眠咒,转身伸出手:“听悲。”

远处那柄刚被弹开的剑开始颤动,剑身嗡嗡作响。很快,它从地中自行拔出,蹭地飞回到沈怅雪手中。

沈怅雪将剑收到身后,往天上看了一眼。

空中有个身影。

是钟隐月。

看到的一瞬间,沈怅雪脸上凝结许久的凉薄恨意散去了许多。

-

钟隐月御着剑就急匆匆地奔回玉鸾山。

玉鸾山上的山火已经大得难以控制了。

惊雷刚砸了两个下来后就没了声息,山火正在熊熊地烧。

钟隐月御剑停在半空中。他伸手加了层结界,再甩出四道符咒,使它们带着□□飞向四方,稳固结界根基,也在结界内涌起大水来,控制住了火势。

只是天雷砸下引起的山火实在是大,这样也不能完全浇灭山火。

钟隐月咬咬牙,伸手接连甩出几张水咒,喊道:“雨来!”

瓢泼的大雨在结界中倾盆而下。

山火渐歇。

钟隐月忙活了半天,才终于将山头上的山火全部熄灭。

他松了口气。

这口气刚松到一半,山火突然蹭地又冒了起来,眨眼间就又熊熊燃烧!

“!?”

钟隐月吓了一跳。他目眦欲裂,一声“我草你大爹啊”险些没从嘴里直接跑出来。

“师尊!”

震惊着的钟隐月低下头,是温寒和陆峻御剑跑到了他下面来。

两个都还是弟子,飞不到他这样高。

“师尊,这是怎么了!?”两人慌张问,“怎么起这样大的火!”

“待会儿再说!”钟隐月朝他俩喊,“此处危险,去别处避难去!”

“去别处……这怎能去别处!”温寒说,“师妹和白师弟都没回宫,眼下又这么大的火!师尊,弟子想去火中搜寻!”

苏玉萤没回来?

钟隐月猛地想起,苏玉萤是和白忍冬一起回来的!

那如果最开始那两道雷是为了觉醒白忍冬的天雷,那苏玉萤……

钟隐月暗道不好。

他伸出手,正要施法,突然间,一片火海的大地上出现条条水光。

这些水光化作几条细长的光线,有序地向四周散去,最后变作一个法阵。

“起。”

法阵之中,灵光骤起。

山火一瞬熄灭。

法阵还在发光。钟隐月低下头,那法阵中央有一身影。

她一袭白衣,一手握拂尘,另一手向前伸着,结出着一手印。

那是驱动这个法阵的手印。

她收回手,安静地站在一片焦土之中,如一轮皎洁月光。

钟隐月御剑落地。收起剑往前走了几步,他朝那人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多谢灵泽师姐相助。”

来人正是灵泽长老。

灵泽长老长相十分清冷。虽然漂亮,却瞧着凉薄无情,十分疏离。

灵泽长老点点头,一双长睫低了低,收起拂尘:“不必。师弟是符修,虽各灵根的法术都使得,可除雷术以外威力都无法太高。一般的山火还好,这等山火是灭不掉的。”

“我若不出手,只怕玉鸾山都要烧完了。同门互助,不足挂齿,师弟不必放在心上。”

温寒懵懵的:“这等山火……这山火有何不同吗?”

“天雷降世,自当不同。”钟隐月抬起身,低声训斥道,“少言。”

温寒赶忙低下头,不再吭声。

钟隐月又向她道谢:“不论如何,还是多谢灵泽师姐。”

“不必。”灵泽长老道,“师弟也是知道的。有这等天雷降世,乃是大事。大典方才结束,就有如此天雷……怕是师弟门下有人出事了。”

钟隐月沉默不言。

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玉鸾山上就这么几个人,这会儿当然无人要突破境界渡雷劫,天雷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