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榕一边轻轻拍着，一边轻声细语地说话。

声音是极尽的温柔。

她告诉连连：“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正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不是吗？”

连连却哭得更大声了，从抽噎着低声啜泣变成了号啕大哭，声音很大，一直传到了二楼。

城城正在二楼收盘子，听到自家老姐的哭声一下子冲了上来。

见连连正背对着他窝在司榕的怀里。

司榕看到城城，对他轻轻摆了摆手，城城会意，尴尬地揉了揉鼻头又蹑手蹑脚地下楼去了。

连连哭累了，哭声渐渐小起来，后来又变成了轻轻的抽噎。

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松开司榕的怀抱，静静地望着司榕，司榕却觉得她肿得像核桃一样的双眼格外好笑。

“为什么你那时不告诉我在学校里受了欺负？”

司榕轻轻笑了起来，“你们家已经帮了我很多忙啦，我不想让姚叔叔姚阿姨在为我费心费力，况且，我不是没怎么嘛。”

连连刚想要说些什么，话都到了嘴边，却一下伸手捂住嘴，什么都不说了。

司榕没看出异样，低下头跟小思玩闹着。

“你确定今晚就要把小思接走吗？”

司榕点点头，“怎么，你不舍得？”

“我是觉得你工作太忙，小思这只大耳朵怪叫臭驴会耽误你休息。”

连连说完轻哼了一声，却一下哼出来一个巨大的鼻涕泡。

司榕眼疾手快，抓拍了下来。

“你！”

“好了好了，快擦擦吧。”

司榕站起身，绕过正在地上玩得忘我的小思，从连连床头拿过抽纸递给了她。

连连用力地擤了一下，拿着那张擦过她鼻涕的纸作势要丢给司榕。

“哎呀，你恶心死了！”

司榕笑着躲避，两人又追着玩闹了一会儿才就此作罢。

连连倚着司榕的肩头，非要看她手里刚才拍的鼻涕泡丑照。

这么多年来，她们彼此之间已经看过了对方所有的样子，美的，不美的，通通都见过，因此连连对司榕偷拍她丑照的事并不在意，甚至还乐在其中。

两人翻阅着彼此手机里的相册，分享着有关当时丑照的回忆，楼下却突然传来刘佳的呼喊声。

“榕榕！不早了，咱们该走了。”

司榕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蔫在原地。

虽然司榕还想待在这里和连连一起谈天说地，但刘佳的话对她来说与军令无异。

“连连，我该走了。”

司榕蹲下身，将小思抱在怀里。

司榕慢慢挪着步子，刚要下楼，连连却一下子冲了过来，她转到司榕面前，伸手就要接过小思。

“怎么了？”

连连望着司榕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要不还是让小思留在我这里吧，它现在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免不了要拆家，每天还要特地遛狗，你工作那么忙，哪里来的时间再分出精力去照顾它呀？”

司榕怔了一下，确实正如连连所说的，一开始收养小思时她就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

听连连说起这些话，司榕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小思的头，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究竟能不能照顾好它。

见司榕还在犹豫，连连忽然想出一计，“对了，我们身边不就有一个训犬师呢嘛，小思不乖，交给他就好了。”

司榕猛地抬头望向连连的双眼，连连这才想起刚刚才说过的话题。

暂时还不能排除当年宋思鉴是否参与过对司榕的霸凌。

连连知道，尽管司榕嘴上说着不在意，但若是当年霸凌她的人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不会好过。

“不好意思，我忘了。”

司榕摆了摆手，“没事，起码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当年霸凌过我的人之一。”

“你还是把小思留在我这里，明天等宋思鉴再来店里，我一定把当年的事情给问个明白。”

“假如不是？”

“那正好让他帮你训狗，看在我的面子上还必须得是无偿！到时候你就等着小思大变样吧。”

司榕见连连情绪激动起来，不忍心再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假如宋思鉴就是当年参与过霸凌自己的人呢？

司榕低下头，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她想过和宋思鉴所有以前相识的可能性，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点。

连连意识到司榕的情绪有些不对劲，索性闭口不再谈宋思鉴的事情，她将小思交还给了司榕。

“你要是不信，可以先把小思带走，等你和小思度过了今晚，明天再告诉我还要不要小思继续留下来。”

连连说着，伸手摸了摸司榕怀里的小思，它一双黑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