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央殿外，残肢血海，一股股秋风刮过殿外的尸体将它们的血腥味扩散到远方，也告知了豺狼虎豹，乌鸦野狗开饭时间到了。

柳央殿内，萧笑尘看着刚刚被自己取名慕照雪的男婴犯了难。

当时图好玩答应下来了，可是现在一个大问题，萧笑尘微微侧头，左手一边绕着自己的银发一边想，我身为魔尊，哪里会什么修仙功法！屠仙杀神的功法倒是一大堆。

要不干脆把这小子杀了算了？反正现在明光宗已经灭门了也没人知道我出尔反尔，再说了我一个魔尊，出尔反尔不是非常正常的事吗？

萧笑尘眯起了她金黄的眼眸，开始细细思索要不要直接杀了几分钟前刚刚被自己取名慕照雪的徒弟。

杀了简单是简单，可萧笑尘又犹豫了，因为按照慕雨的算计，把慕照雪培养成三界中排得上号的仙尊之后再告诉他，收养他，教他仙法，告诉他为仙者当为万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的师父其实是杀了无数人的魔尊这件事在萧笑尘看来非常有趣，有趣到她可以为此妥协一部分自己的本性。

对于作为魔尊的萧笑尘来说，一想到慕照雪长大成人后知道真相后的纠结、迷茫、绝望与愤怒的脸，她就会兴奋不已。

萧笑尘看着沉睡着的婴儿，一手扶着脑袋，眯上了她那双因兴奋而亮起来的灿金色眼眸，开始想象慕照雪那被自己肆意涂抹的未来将会给自己带来如何的乐趣。

在萧笑尘发呆时，一条嘴角带血的老野狗闯进了柳央殿，它瘦弱的身体明显争抢不过外面年轻力壮的同类，只得在外舔舔鲜血聊以饱肚。

可是鲜血如何能饱肚？鲜血只会越喝越渴，越喝血这老狗便越想吃肉，于是它只得寻到了这个其他同类都避开的明光宗唯一一个完整的宫殿。

它看不到刻意收敛了自己气息的萧笑尘，它只能看到床上熟睡的婴儿，腥臭的涎水一点点地滴落在地板上，在它将自己瘦弱的狗头努力向前伸去吃肉时，它死了。

“好险好险，本魔尊……啊不，本仙尊的弟子差一点被狗吃了！”

萧笑尘面上略带惊险的笑了笑，灿金色的眼睛却毫无感情地看向刚刚差点被野狗咬死的慕照雪，那笑容与其说担心自己的弟子死去，不如说是担心自己心爱的玩具被损坏。

“唉，本魔尊，啊不，仙尊，以后都要开口叫自己仙尊了，本仙尊这次可是被这小小的明光宗拿捏了。”

萧笑尘玩味地笑了笑，语气却没有丝毫不悦，只有兴奋。

“修仙，修仙。我想想啊，功法先放一边，首先是外形。”

萧笑尘努力回忆着自己杀的那些修仙人士和仙界仙尊的日常做派与穿着。

“有了，有了，我想想，他们都喜欢穿白衣，束发带冠，一开口就是苍生，三界。”

萧笑尘招出水镜，她看了看水镜里的自己，把自己和那些修仙人士做了个对比。

水镜中个人一席血衣，银发披散，嘴角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金色眼眸里带着冷意嘲笑着尘世，眼眶旁一抹红色的眼妆又为她添上一丝神秘与妖艳。

她就像一株盛开在血海中的曼珠沙华，妖艳美丽神秘却致命，说人话就是，这人这气质一看就是杀人无数的大魔头，而不是什么上应天道，下护苍生的仙人。

好麻烦，好麻烦啊，看着水镜中这个妖艳的魔尊，萧笑尘觉得要把这种一看就是魔头的外形改成仙人的样子真的是非常麻烦啊！

要不，还是杀了他吧，她扫了一眼尚且还在熟睡的弟子，凑到婴儿床旁，准备杀掉这个麻烦。

慕照雪熟睡着，床边萧笑尘已将她纤细白皙沾满鲜血的伸向了这个小婴儿的胸膛。

在她将要触及慕照雪时，她收回了自己的手。

算了，麻烦点就麻烦点吧，还是乐子重要，萧笑尘作为一个乐子人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得不说，慕雨的提议完全抓住了萧笑尘的心理，作为魔尊，萧笑尘杀人无数，杀人对于她来说其实只是一个打发无聊时光的消遣。

对于萧笑尘来说，真正的乐子是玩弄人心，让亲人反目，让爱人厮杀，让挚友倒戈，这些很有趣，但相比玩弄这些心智脆弱的凡人，让道心坚韧的仙尊道心迷茫甚至破碎会更加有趣。

水镜中，她把血衣换成白衣，把披散的银发按照自己讨厌的样式束起后插上发簪，把眼角边自己喜欢的血色眼妆擦掉。

看着水镜中那个白衣银发的人，萧笑尘满意地点了点头。

可当她细细品味，却发现水镜中的那个人和那些臭屁哄哄，开口苍生闭口天下的仙人还有一些区别。

“为什么我笑的这么邪性啊！”萧笑尘随手解开自己花费心思编的发髻，看着水镜中邪笑的自己苦恼地挠了下她白皙的脸颊。

来都来了，反正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这对于凡人的魔咒其实对于杀人如麻的魔尊也适用。

此时，萧笑尘正顶着散掉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