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2 / 3)

此理,救他不如救块叉烧。

他倒不是真渣到付完银子就当救命之恩回报完了,她还是给谢家钓回来一个人的,只是绝不再承认她头脑发昏为了喜欢直冲上前。

现在她顶多就是对他有点好奇,想知道什么生长环境能养育了说得出这种话的男人。

谢昭把这事说给阮善听,阮善先是一笑,而后忽然想到,一百两,是当初他剿匪失踪,朝廷悬赏他下落的钱数。只区区一百两,几天就没声息了。

她又只剩心酸,李骁能回来只凭他命硬。

马车很快到了地方,谢昭扶阮善下来。

仆从的动作都很快,抬了热水给阮善洗澡,她不能把外衫换掉,谢昭让人连鞋袜一起拿去清理,只给她换了贴身的衣物,又给她冲了一副驱寒的药。

收拾妥当后又急急往灵应殿赶,马车停在寺外,谢昭撇下李骁自己把阮善送进去。

临走时朝她眨眨眼睛,表示下次还来找她玩。阮善心头温热。

回去后冬小已经抄了很多页经书,拿起来看了看,字迹已经像到连她都快分不清了,有一些冬小没把握的字都空下,阮善如同填字谜一样把字填上去,完全能够以假乱真。

冬小兴奋得眼睛发亮,握着拳说:“以后我都给你抄。”再不怕太后故意刁难了。

抄到下午,天气又转阴,阮善隐隐觉得身上发冷,雨点又落下来后,她裹上了被子。

冬小烧来热水,阮善猛灌几杯,她吸了吸鼻子,知道自己得病一场。

不多时,李骁又悄然而至,手上拿了两把竹伞。

阮善语气带着歉意:“你还得拿回去了,我用不上。”

李骁盯她,她有点为难地解释:“太后那里……”她不太想说完。

但李骁还是继续盯着她让她说完,他总喜欢让她把话说得很明白。

“下雨了,我淋雨回去,太后会觉得,太后心里会舒服一点。”

“太后为什么心里会舒服?”直白地追问。

阮善有些难受地蹙起眉,她牙齿轻轻咬住下唇内侧的肉,唇瓣朝外微微嘟起,眼神闪避。

她不敢说太后,犹豫半晌,说:“我这样,太后会觉得我做事用心,才知道我出来一趟不容易,不然我就白做了。”

她把自己说得心机而又功利,不敢去看李骁的表情,怕从李骁眼里看到她竟然是这种人的惊讶。

她确实心机,她知道太后想看她狼狈的样子,所以她得如太后所愿。

故作镇定地把经书收拢好,嘱咐冬小别淋湿了,她低着头走了出去。外边雨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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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后,阮善浑身湿着,先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居高临下,看她单薄的身躯轻轻发抖,面上没什么表情。

服侍过太后用了晚膳,阮善才回去换下衣服。

这一天几乎都湿着,腕上的伤口,还有身上的烧伤都发痛,冬小给她抹药,心疼地掉眼泪。

“别哭了,”阮善安慰她,“明天就好了。”总归要不了命的。

她勉强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该睡觉了,但她还在想今天和李骁说的话,李骁会觉得她是个心机深重的人吗,她不知道。

在夜里她发起烧,昏昏沉沉地睡着,体温烫得吓人,冬小只能一遍遍地打水来给她擦拭身体。

天亮后,阮善继续到法华阁去。

她已然支撑不住,割开手腕的时候,觉得血液都是滚烫,她眼前发黑,握笔绵软。

冬小抢过她的笔,把她扶到窄窄的小榻上,她蜷缩起来,冷得发抖。

这里是法华阁,冬小不敢去找被子,不敢找任何能缓解她状况的东西,只能跪在她身边抱着她,渡给她一点自己的体温。

李骁进来看到这副景象,面色一冷,大步上前俯身准备抱起阮善。

冬小爬过来阻止,哭着摇头:“不行,不行。”

“姑娘哪里是想在太后面前邀功,是太后要逼姑娘淋雨,逼姑娘生病,姑娘越惨太后才越畅快。”

冬小哭得眼睛红肿。

李骁颈间鼓出一条青筋。

再看阮善,她唇色苍白,面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刘海凌乱地拨在一旁,蜷着身体,看起来非常小的一团。

“不能声张,求求你了。”冬小掰他手指。

阮善承担不起更多的麻烦。

李骁眼里盯着她这副模样,手指握紧又松开,生生压下自己的情绪。

他单膝跪至榻前,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想她今天可能会生病备下的,没想到这么严重,好在他的药效果强劲。

冬小倒来温水,把阮善上身扶起,李骁捏着她的下巴把药送进嘴里。

阮善任他摆布,没有生机地闭着眼睛,她的脸好像还没有他的手掌大。

李骁没放开手,盯着她看,视线定在她沾了水渍,但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