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嫂子(1 / 3)

郁妤看着对峙的男女,沉默片刻,冷声道:“进来说吧。”

室内,澜鸿唇角带血,拄着剑半靠在榻上,看起来分外凄惨。

见状,江景弈不由得有些愧疚:“我下手重了些,对不住啊。”

“没事。”郁妤冷着脸,大步上前,一掌拍在澜鸿的背心。

治愈术的作用下,澜鸿的伤口飞速愈合。

但郁妤心气不顺,下手也重了两分,磅礴的灵力在他的经脉中游走,逼的他又喷出一口血来。

祛除了澜鸿体内的剑气后,郁妤回身一指洞口:“印刷厂爆炸后,回收的材料都在你那吧。别偷懒,赶紧去把船补了。”

澜鸿澄澈的琉璃眼瞥了她一下,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凭什么?

郁妤掏出纸人道:“我这架飞舟,光是定做就花了三百万,还有这些……”

她指了指一片狼藉的内舱。

原本端庄雅致的黄花梨家具,小件的早就在争斗中被狂风卷走,大件的也被吹得七扭八歪,描金屏风砸在地上摔得粉碎,千金难买的鲛绡,破布一般地挂在床帐上,却成了软装唯一的幸存者。

此情此景,郁妤恨声道:“装修内饰,我还花了一百二十万,都算在你的债务里。”

眼见还债不成,债务反而越欠越多,澜鸿终于不淡定了,他冷呵道:“凭什么算在我头上!”

“凭什么?”郁妤冷笑道,“那个洞是谁撞出来的?”

“我是为了保护飞舟啊,”澜鸿不可思议,“是他攻击的飞舟,为什么全算在我头上?!”

“少糊弄我,我虽然打坐入定,神识还是外放的。分明是你先动手,江师兄这才回击的,更何况师兄日夜操劳,每个月完成的任务比你那一个月印的书都多,你哪来的脸指摘他?”

两人对视的眼中迸出火花。

江景弈有些不忍:“师妹,此事也有我的过错,不如我也来帮忙吧。”

“师兄,”郁妤板着脸,回首瞪了他一下,“这种小事用不上你。”

她的下巴向红衣女修的方向扬了扬:“你还是想想怎么解释吧。”

“至于你,”她掏出阵笔,又在纸人上描了几下,“损坏工厂设备记一百万,飞舟修一修还能用,给你按半价算,还有我的屏风、香炉、茶盏……给你凑个整,记五十万好了。”

“在你还清这三百万加利息之前,给我好好打工!”

澜鸿讥讽地勾了勾嘴角:“你以为被天道认可的誓约,是能说改就改,说加就加的?”

话音刚落,纸人周身金光一闪。

澜鸿身体一僵。

以他天族之身,自然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束缚变强了。

郁妤捋了一下被狂风吹乱的发髻,晃了晃纸人道:“现在能开始干活了吗?”

澜鸿:。

他屈辱地起身,挑拣出几块斑驳的铁板,“当啷啷”地开始修补船舱。

郁妤:“轻点敲,要是把船敲坏了,就要赔三百万了。”

惊天动地的敲击声一顿,澜鸿恨恨地放缓了动作。

“好了,师兄,”郁妤抱起双臂,面向那对在天上,上演生死时速的男女,“怎么回事,这位仙子又是谁?”

江景弈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但他对面的女修却没有那么矜持。

她趁江景弈不备,一把搂住他的胳膊,娇声笑道:“师妹好呀,我是你们师兄的相好。弄坏你的飞舟真是对不住,这样吧,相逢即是有缘,一点见面礼,还请师妹们别嫌弃。”

说着,她摸出两个绣着交颈鸳鸯的荷包,递给郁妤和谢愔愔。

谢愔愔看着这个图案,犹豫着不想收。

但郁妤来者不拒。

她从善如流地接过,手法娴熟地将荷包搓开一道小缝,看到里面灵气浓郁的灵石和几瓶丹药,一双凤眸中透出几分认真:“多谢嫂嫂。”

江景弈红着脸苦笑,把自己的手臂从柔软温热处解救出来:“师妹别开玩笑了,我与秦姑娘不过萍水相逢,不是你们想的那个关系。”

闻言,秦姑娘不满地嘟了嘟嘴道:“叫秦姑娘多生分啊,叫茹月。江郎与我有救命之恩,我就是该以身相许。”

“那不过是为了救人,还请秦姑娘放过在下。”

两人拉扯间,郁妤大概清楚了他们的纠葛。

某日,江景弈应任务要求前往一野村,却发现此地空无一人,连残魂都没有一片。

探究之际,他正好撞上归乡探亲的合欢宗女修秦茹月。

秦茹月以为是他灭了全村,遂与他大打出手。

修士之间的打斗自然是地动山摇,反而引来了真正灭村的魔修。

他一眼便认出秦茹月的鼎炉体质,趁秦茹月怒火中烧,只一味攻击江景弈之时,骤然出手将她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