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世间万物的不幸皆有一颗恻隐之心。这很好，但是在幻境中，你因此便可能对造境人产生同情和理解，进而被他们同化。

阿则，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所有人。

有些事情，要学会不深究。”

楚怜则点点头，闷声说道：“我知道了，师尊。”

芳玉叹道：“以心造境的前尘往事，现在都已经尽数告诉你们了，只是有一点你们务必要记住，以心造境意味着幻境中只存在唯一一条生路，你们要好好寻找，尽快破除幻境。毕竟在里面待的越久，就越可能受到它的影响。

鸿儿，我知你思维灵活，又出入过无数次不同的幻境，只是此次幻境非比寻常，你在里面，行动一定要慎之又慎。你师姐虽不及你出入幻境的次数多，可是她远比你沉稳，你在里面要……”

云栖鸿好看的脸上笑容灿烂，抢答道：“我知道的，师尊，我一定在里面好好听师姐的话。”

芳玉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七天后在哪座山找妙岚宗的哪位长老之类的事，二人一一记下，随后就拜别了师尊，走出了正殿。

“师姐可是在担心？这次的幻境，怕是不简单呢。”云栖鸿一副从容模样，仿佛七天后要去那骇人幻境的不是他。

楚怜则沉默不语，方才围绕着梅花飞舞的蝴蝶，不知何时停在了她的指尖。

“这两只蝴蝶，翅膀的花纹煞是好看。

只是，悟心宗中，这样的蝴蝶我从未见过，不知师姐可知它们是从何而来？”

云栖鸿颇有趣味地倚在楚怜则肩头，在她耳畔轻语。他眼波流转，动人非常。

“明知故问。”

楚怜则缓缓转过头去，无奈地看着这个打小就爱演的师弟。

云栖鸿见楚怜则那张清俊淡漠的脸一时和自己靠的这样近，那双看似古井无波的清澈眸子里，此刻满是自己的倒影，竟不由得羞红了脸。

明明是自己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心爱的师姐，却不曾想，结果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栖鸿猛地和楚怜则拉开了距离，装作淡定的样子，道：“师尊才说还从未有人能够在现实世界幻化动物，师姐就不费吹灰之力便做到了，当真令人佩服。”

“师尊深居简出，不曾注意殿外蝴蝶的种类。倒是师弟观察力超乎常人，一眼便知我无意间造出的蝴蝶并非真实，不可谓不是破境天才。”楚怜则对答如流。

云栖鸿的做派，她最是熟悉不过，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沉默半响，云栖鸿抓狂道：“啊！师姐你别打趣我了，听起来好尴尬的。”云栖鸿脸上的假笑变成了真实的痛苦和羞臊，倒比刚刚更生动可爱了几分。

“不过是顺着你的话说了几句。”楚怜则嘴角微微上扬，似是心情不错。

“师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但是你真的在担心些什么，是不是？”云栖鸿见楚怜则心情转好，一时也十分高兴，便直接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自从殿里出来，楚怜则就眉头紧锁，似是有所思虑。

楚怜则思索了几秒，问道：“栖鸿，此境甚险，你觉得，师尊为什么不亲自前往这个幻境，却派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