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柱间对她……

“大哥，我想娶她为妻。”

鬼使神差地，扉间突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房内的三个人都不由吃了一惊。

“扉间……”柱间欲言又止。

“大哥。”扉间心间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收起脸上的怔忪，正色道，“我想娶阿春为妻。”

“阿春……你是自愿的吗？”

是了，虽然相信弟弟的品格，但此时柱间还是忍不住怀疑二月是否被强迫。

二月看向扉间，他并没有在看她，冷着脸将视线放到别处。

他这是在意还是不在意呢。

二月捏了捏自己的掌心，“我是自愿的。”

扉间猛然将视线转到她脸上，微微放大的瞳孔彰显着主人心底的不平静。

迎着他的目光，二月抿唇一笑，“我想嫁给扉间。”

“既然你们是两情相悦，我可不做这棒打鸳鸯的坏家伙。”柱间放松了表情，笑着拍了拍扉间的肩膀，叮嘱道，“这不是件小事，婚礼可要好好筹备。”

“嗯。”扉间闷闷地应了一声。

柱间笑着，“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啦，哦对了，差点忘了我来找你的理由，扉间，你不是说想我陪你尝试新开发的忍术么。”

扉间点了点头，“大哥，你先过去，我马上来。”

“好，可别让我等久了。”

出了门的柱间，渐渐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拍了拍笑得僵硬的两颊，从心底泛上来的一股名为苦涩的浪潮几乎将他淹没。

也好，至少往后还能有点什么交集。

当初得知春姬死去的消息时，他无法置信，柱间不明白，只不过过了几天，那种纯洁无暇的笑容再也无法得见了。

她还活着，这很好。

只是，她想嫁给扉间。

这让柱间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内心的丑恶情感，他在嫉妒。

他突然嫉妒扉间能拥有少女的爱与信任。

明明，他也能够帮助她逃离牢笼，可为什么，她的选择是扉间。

明明，他才是她的理想型。

但这些柱间都无法问出口，他此刻能做的，只有祝福。

因为扉间是他唯一的弟弟了。

这很好，从此以后，他会多一个亲密无间的家人。

只是，略有不甘。

柱间走后，扉间有些沉默，他本该有些话想问，可当二人独处时，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刚才说的，是真话吗？

是害怕被丢下，才说这种违心话。

“你想清楚了？”他装作不在意地收拾地上四散的卷轴。

“没有。”

扉间的面色一黯。

“可为什么一定要想清楚呢，总是那么理智，多无趣呢。”

或许扉间就是那么一个无趣的人。

“你随时可以反悔，外面的住宅我依然会为你安排。”

二月挥了挥手，“柱间哥哥还等着你呢，快去吧。”

那随意的姿态，果真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而这样的姑娘却说要嫁给他，扉间实在无法想象，她扮作妇人洗手做羹汤的模样。

“我去了。”

“去吧去吧。”

……真是一点不舍都没瞧见。

“虽说大哥已经知晓了你的存在，但现在还是不要乱跑。”

“……知道啦啰嗦怪。”

二月并不是个闲不住的，相反，她更享受静静的感觉，在室内闲散地坐躺着，看着外头从日出到日落，她懒了大半生，没想到有一日也要为生存奔波劳累。

不一会儿，她便卷在扉间的被子里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鼻尖隐隐闻到食物的香气，努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隙，便见穿着黑色紧身衣的扉间端着一盘饭菜。

许是外头的霞光柔和，二月竟从扉间的脸上看出些许温柔来。

她睡得身上热烘烘的，舒服得哼哼了一声，见扉间将饭菜放下，便恶作剧似的伸出手，抓起他的紧身衣，狠狠一拉，松手，“啪”地一下又弹回去。

扉间：……

“醒了就起来吃饭吧。”

他看起来好贤惠。

二月又一把揪住扉间的紧身衣，迫使他拉下身来，纤细的双臂环上青年的脖颈，她几乎是整个人挂在扉间身上，他一瞬间便僵硬了身子。

“你在干什么。”

“未婚夫妻间亲密一些怎么了。”二月嘟了嘟嘴。

扉间面无表情：“吃饭。”

好吧。

二月乖乖坐好，端起了饭菜，安静地划了几口，目光却依旧粘在扉间身上。看习惯了他平日里甲胄加身的严肃摸样，在家中没有任何防备的样子少了些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