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握大部分权利之后，给了我的生父一份差事，不再叫他天天拿着武器跟我来回跑地下室了，而是让他去管理家族财务，反正他头脑不错。

他越来越仁慈了，见拷问的场面甚至会忍不住呕吐，明明他年龄比我大，阅历比我多，怎么倒像个刚加入黑手党的新人呢。

“那是因为，洛伽……你的审问手段，太反人类了！”他靠着墙，对我说道。

我扫了眼失去意识的俘虏，他的身体被电击烫得焦黄，头发直竖着，但还活着，如果给他几桶冷水，或者火钳再烫个几下，他就会醒。

这样的审讯手段，我不觉得哪里有反人类的，历史上比这儿可怕的要多得多，至少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拿他们做人体实验。

“是吗？那么你们曾经怎么审问的？”我问了句，同时示意我的狗叫醒这个俘虏。

他点了点头，便夹起一块烧得滚烫的铁块往俘虏身上烙印。不一会儿就冒出了白色的烟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那人也大叫着苏醒了过来。

生父一时之间没能说出话。他又转过头，对着墙干呕了起来。

我知道他们以前怎么做的，我看到过。无非就是把一家子都绑起来，在他们家人面前用电锯切开父亲的身体，切到一半，停一会儿，扯一扯对方的肉，这时甚至还能听得到受害者呼吸的声音。

这类东西实际上有上传过暗网。表世界有一群变态就爱看虐杀，先是小动物，后面到成年人，再到小孩子。这也是某些变态组织挣得资金的手段之一。

这类影片是暴利，比色情影片挣得的还要多。

有求就会有应。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而我现在的审讯手段可人性太多了。至少我没把那场面录下来，而是逼供他们说出真话后，干脆利落地让他们解脱了，还完整地埋葬了他们。

我除了那次喝酒呕吐以外，就再也没有吐过。

好像我天生就是个恶魔，对血腥的东西有种痴迷的渴望。

不过，我曾经或许还算得上是个好人。在日本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很乖巧的学生，什么都不管不顾，一个劲儿地只管学习。

什么校园暴力，家庭不幸，莫名其妙自杀的……难道不是他们自身的原因，怪什么其他人，到底是谁又代表我们了呢？

还说每一个人都是潜在的罪犯。

我知道他们想要表达“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我们大多数人都只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存在，即使我们有善心，但那往往还是会办了坏事，所以最好的做法是不听不看，不管不顾。大家都很忙，没心情在意他人的小情绪。

直到我的妹妹卧轨自杀后，我才恍然醒悟，为什么有些人要大肆批判了。因为他们的确长期处在他人都恶意当中，他们跟我们这些没有遭受过恶意的普通人一样，看到的都是非常有限的东西。

我们看到的是岁月静好，而他们看到的是无尽的地狱。我们无法要求他们多往好处想想，因为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算好。

即使知道，也早就失去了接受爱的欲望。

他们还会自我洗脑，说：自己这么差劲的人，怎么可能会得到别人的喜欢呢。

但是，即便人们呼吁了无数次，悲剧依旧不断重演。

人类在历史中学会的东西，就是太过依靠历史之中的悲剧去判断当今的悲剧，太过自我，太过主观，总以为自己熟读历史后就了然一切。

生父曾经的伙伴也老了，有许多对我好过的叔叔，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们，但是我最终还是给了他们一些简单轻松的职位，不需要他们再奔赴前线了。

当然，他们这种人也是睿智的，留下来也能继续给家族生产价值，所以我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我从未亲手杀过一个人，即使那些命令都是我下达的，但做不做是他们可以选择的，我也没说不做会有什么惩罚，但他们统一选择了遵行我的命令，最终的罪孽该由他们背负。

当然，我还是个人，所以也会多少有点同理心。在他们替我杀人，替我拷问俘虏后，我都会用钱去犒劳他们。

我再次同沢田纲吉相遇，是他突然来接库洛姆的那一次。我陪库洛姆到了校外，沢田纲吉和他愉快的小伙伴没一会儿就开车来接库洛姆了，似乎是有什么急事，这个男人满脸严肃，见我在库洛姆旁边还小小地吃了一惊。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巴兹小姐。”

“我们同一个学校的，撞见很正常，不撞见才不正常。”我看着库洛姆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沢田纲吉坐在副驾驶位，驾驶位上的是个银发男人。

我的确很少在学校遇见沢田纲吉和他的同伴，除了库洛姆以外，他们三个似乎不会经常来学校。

“祝你愉快。”我对库洛姆说。

这个女孩脸上露出一瞬的不安，立即又坚定了面容，对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