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1 / 2)

温青青只看见外面又出现两个人影,一个和宋会长呵呵笑着寒暄的臃肿身形的,应该就是陈老爷。

还有一道男声十分年轻沉稳,不怎么说话,另外几人却对他很是客气。

人影一晃,那身材修长挺拔的年轻男子落座在自己的右侧,纱帐上影子晃动,他朝这边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温青青眼睛一亮,转头看这两间座位相隔的橱纱窗,听动静,楚缙文那边也是降下帘子,一副不干已事的作派,让另外三个老头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楚家和柳家虽是对家,但两位当家少爷的关系好像有些微妙,其他人对楚缙文是否会插手的概率并无把握,既然楚缙文对这事不感兴趣,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宋会长清清嗓子,“几位贤兄贤弟都在,大家想必已听说过柳三爷,他是丰城有名的商户,他家字号已有百余年的好名声,实乃诚信仁厚的儒商。”

几人连连回应夸赞,柳三爷笑得面上老树皮皱成一团,跟他们客套嬉笑。

他摆摆手,“承蒙各位厚爱,既然知道我的名声……我那柳小侄也有我一分风范,没想到,天妒英才,他竟然……”

他作势抹了抹眼角的泪,一副悲伤模样,话头却忽一转。

“柳贤侄去得急,家族中再无一个男儿,听说离去时只匆匆召呼过当铺行号里的掌柜们……连从乡下接来的媳妇都没能好好相处几天,哦,听说我那侄媳妇,自三年前由娶进门就一直住在老家侍奉婆婆,直到柳母去了,还一个人住在乡下,唉,她也不容易,此番我定好生安慰,送些丰厚家用,更要与乡里县令乡绅们打声招呼,为她建座牌坊……”

其他人不做具体的评价,只是嗯嗯啊啊附和。

柳三转向温青青,语气慈爱:“侄媳妇,你一路辛苦,还要多歇些日子,这头七刚过……”

“柳三爷也知先夫头七刚过?”

白色纱帐后传来女子轻柔但语气并不软弱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柳三虚伪可笑的话。

温青青有些恼怒,事情还没有定论,他就安排了要送她到乡下,还特意向众人提起她这个乡下媳妇和柳家少爷是多么疏离,就算她把亲笔信件拿出来,可信度也大大削减。

“我还以为您是最近才打听我家动静的,居然知道先夫的头七日子,毕竟,先夫从未向妾身提及有您这么号人物……”

温青青语气柔弱,故作苦恼:“要是现在找柳家的丫头小厮们指认,只怕根本认不出您吧?要不,现在就去叫?”

柳三爷咋舌,他当然是一听到发丧噩耗就动了心思赶过来,现在如此仓促,真像她说的找人来认可不妙,谁能认出他?看样子这贱妇是咬死了不认他这个亲戚。

柳三爷压住怒火,到底是老道的商人,脑子一转,复坐下缓缓说:“好啊,去请贤侄家‘沁芳斋’的掌柜,看他认不认得出我,想当年……”

他四五年前来此处采办货物,正是在‘沁芳斋’遇到柳家少爷,无意攀谈起来,居然真找出点关系。

他滔滔不绝说起来,把当年一面之缘说成跟柳少爷多么志同道合,情谊坚固,促膝长谈。

末了,柳三爷冷冷一笑,“侄媳妇,你快把信物交出来,柳侄子既然是与亲缘深厚,怎么会把信物给你?我看那东西就是假的,你若是有胆,就拿出来让大伙看看。”

温青青心道不好,到现在只有姓楚的一言不发,姓宋的姓陈的只会打哈哈,一点没有掺和的意思,说不定他们还已经和这姓柳的谈过怎么瓜分柳家的产业了。

现在拿出来信印,就不可能再让她拿回去,他要是夺取毁了或是认定是假的,以后更没有翻身可能。

温青青起身,忽掀开与隔壁一纱之隔的幔布,那方男子姿态倏然暴露在眼前。

他的身材高大,双臂自然搭在椅扶手上,一身绣金白袍,墨发用玉冠束着,淡然文雅之下却像只蛰卧的雪豹,看似慵懒随意,其实半敛的眸子微闪,时刻对外界有着防备。

一听到她做出的动静,楚缙文微微侧首,眼中极快闪过一丝不悦,又毫不在意地转回去,微抿的薄唇让人知道他的心情其实不太好。

他们两个人的幔帐都落下了,外人是看不到里面的举动,是以温青青才如此大胆,她嘴是对外说,可动作是对着楚缙文做。

“柳三爷何必如此急切……”

温青青扭着腰肢,走向楚缙文,腰上垂下的带穗一晃一晃,更衬得腰肢细细。

“像我在这信印上做什么手脚一样……”

温青青走到楚缙文面前,面对这男子冰冷的眼神,半蒙脸露出的眼好似害羞躲闪不敢与之对视,秋波寒烟迷蒙,让人疑心这样的眼神是只有暴露出心思的怀春少女才有的。

“要检验真假有什么难的呢……”

她站在他面前的小案桌前,因为要靠近,扶着桌案边往前倾身,香气侵袭,腰肢柔软倾倒,削肩半侧,少女的胸脯